晚艳冷香

强扭结香(34)

“伯母,蕙妹她……她,她怎么了?”这么多年了所有人封锁了蕙娘的讯息,仿佛那姑娘不曾存在一般,如今再次听到蕙娘的消息,周谨一步抢到黑衣妇人面前,急切地盼望苏母告诉自己着那姑娘安然无恙。 


 “去问你爹娘啊,敢做还不敢当吗?”  


“伯母,能让我见一见蕙妹吗?求你开开恩,只要见一面侄儿死也甘心。”  


黑衣妇人低头看着伏在脚边的周夫人,转头看了看床上的周老爷,唇角扯出一抹嘲讽,“你父母害惨了我们家。” 


 “嫂夫人,如果小蕙还愿嫁,我们定八抬大轿上门迎娶,求您别怪孩子,所有的报应我们夫妻来担。”周夫人跪行到黑衣妇人跟前,扯着她的衣角衰哭,“大嫂,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,饶过孩子吧。” 


 “三十年了,今日幡然悔悟晚了点吧。你们当我们小蕙是什么,想娶便娶,想丢便丢?”黑衣妇人抬脚后退,由着周夫人伏地痛哭,她厌恶地弹弹衣摆,仿佛要弹掉沾染的污物一般。  


长笑一声,转身欲走的黑衣妇人忽然回头,瞥了一眼那对小夫妻,勾着唇角笑道,“小兄弟功夫不错啊,多管闲事的功夫亦是了得。”  


“恩怨总是要了的,又不是家产还代代传承啊。”伸手拉住追在黑衣妇人身后的周谨,杨过淡淡冲着妇人说道。  


“周公子先别追问苏姑娘的近况,你们家怎么对不起人家了,你先问自己父母啊,搞清楚事情才知道如何请罪。”郭芙偏头瞧着满脸忧虑的周谨,自己虽未理清突发状况,但也瞧明白谁欠谁了。  


“两个娃娃年纪不大,说起话来却蛮有道理。”黑衣妇人饶有兴致地看着屋中的一对小夫妻,她慢慢走近他们,低声说道,“最残酷的惩罚就是负罪而活,余生活在罪恶的阴影中永世不得翻身,那种感觉生不如死。”  


接着那妇人凄厉一笑,冲着周谨说道,“想知道小蕙的消息?我偏不告诉你,就要你一辈子不得安生。人啊,有时候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。”  


“大婶好没道理,周公子又没害苏姑娘,您做长辈的冲着小辈较什么劲儿。冤有头债有主,谁欠的找谁讨嘛。”郭芙撇撇嘴,很为周谨感到冤屈,她越过杨过一步抢到黑衣妇人面前。


怕郭芙吃亏,杨过伸手把她扯到自己身后,暗暗思忖,也不知这婆子什么来头,若是不知深浅的丫头惹毛了她,怕是免不了要动手,前天自己同她交过手,算勉强占了上风,但是这妇人心思缜密且毒辣,她若使诈可是不好防。


现下两家恩怨自己尚不知晓,也不好说谁对谁错,暂时多观望一会儿,看个分明再做论断也不迟。


想到这杨过冲着郭芙说道,“芙妹,别人家事,哪轮得着咱插言。”


“怎么就管不得了。”郭芙不服气地戳戳杨过胸膛,凛然讨问,“苏家大婶只寻别人的不是,可是你又好到哪里?那些未嫁成的姑娘也是人生父母养,大婶可心疼过那些姑娘?她们很有可能因你的失误而丧命。”


“芙妹!”


“杨大哥还怕她不成。我就是瞧不惯那些为了自己的私心残害无辜弱者的人,这种行径都不觉得无耻吗?”


原本瞧着黑衣妇人偏执张狂杨过心里就极不爽利,因担心郭芙会吃亏所以不想让那丫头强出头,不然依着自己的性子早就挑理儿寻不是了。


如今小媳妇正义声讨,自己岂有不跟随的道理。眼波微漾,杨过的眸中溢满了赞赏与宠爱。


杨过正要开口,却听黑衣妇人冷笑道,“少不经事的丫头,哪轮得着你在此胡言!就是你老子娘也未必能跟我说上话。”  


“只怕我岳父岳母的名号你不配问罢。”一句狂言惹怒了杨过,他不屑地撇撇嘴嘲讽道,“连我都赢不了,好意思拿大。” 

 
“不懂事的臭小子,报上师承来,我也好知道自己今儿是替谁教训弟子。”  


“凭什么告诉你,要打架便打,只是多句话,可有人给你收尸?”把郭芙护到身后,杨过一副落拓不羁的样子。一面不服气的挑衅黑衣妇人,一面想暗诱她说出苏蕙娘的下落。 


 “哼!小犊子,不临深溪不知地厚。” 


话音甫落,杨过只闻得嗖嗖数声自耳边划过,接着眼前一黑,屋内烛火骤灭,惊叫声、低泣声在屋内纷扬而起。  


杨过闻声辨器,本能的护住郭芙躲避着漫空而散的暗器,旋风般地扯着郭芙奔至院中。  


“听力好,夜视好,轻功了得,男娃儿,你师傅是谁?”  


女子的笑声在廊下响起,刚站定脚的杨过面上一热,后背渐生寒意,心虚地思量道,怕是自己把话说满了,人家若非手下留情,自己恐无力护芙妹周全。  


“多谢前辈手下留情。”杨过稍稍定神,浅浅一笑,并不回黑衣妇人的问话。  


自发间取下一只竹花,郭芙握在手中好奇地把玩着,竹片约三寸长,小指般粗细,前端尖锐似锥,尾端有数朵淡黄色的竹花,她扯扯杨过的手,把那三寸长的细竹片塞入他手中,“杨大哥,你看。”  


杨过瞧了一眼郭芙塞给自己的竹片,极力掩饰着内心的震惊,打入芙妹发辫中的竹片力道不强不弱,没伤到人只是为教训自己而已,这支未躲开的暗器着实打了自己的脸。  


一时羞愧无颜,杨过讪讪轻叹,终是自己年轻气盛见识少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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